系雪

ヽ`、ヽ``、ヽ`ヽ`、、ヽ `ヽ 、ヽ`🌙`ヽヽ`ヽ、ヽ`ヽ`、ヽ``、ヽ 、`ヽ、``、`、ヽヽ、ヽ`ヽ`、、ヽ `ヽ 、ヽ🚶`、、`ヽ`、`我走在没有饭吃的夜里

【克红】谁不自爱

在第八卷前赶紧写完

本意是想他们拥抱一下

我好可怜,无那啥剧情被S了几百年







克莱恩低头看着自己被捉紧的手腕,他很少会留梅迪奇过夜,梅迪奇也很少愿意留下来。于是他在静默中轻轻挣动了一下手臂,却没有刻意用上足够挣脱的力量。

如果梅迪奇此刻还是清醒状态,大概率会说出一些让人想将祂嘴巴拧住、封起来的话,万幸他已经睡着了。红天使的眉眼漂亮到无可挑剔,即便现在脸上有着烧灼痕迹一样的腐烂伤疤,但那张面孔依旧年轻而英俊,众所周知,第一印象往往具有极强的欺骗性。克莱恩很轻地吸了声气,他在思考自己迄今为止被安排不知道多少次的、一波三折的命运里,红天使出现得似乎太早也太频繁了,不过这是可以理解的,毕竟红天使恶灵的命运轨迹贴合着真实造物主与其失落神性的博弈。


严格来说,这个世界并没有所谓缘分,非凡特性聚合定律是疯狂故事的羁绊主因,但红祭祀和占卜家并不相邻,他们两人的重合却要比其他存在明显更多一些,那么勉为其难地相信一下缘分好像也不是不行,一向被神灵们安排成习惯的克莱恩看得很开,甚至愈发学会苦中作乐。毕竟实在糟心可以将自己的经历对比一下梅迪奇,这位被祂的造物主称为必要牺牲的红天使也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受害者——恐怕没有比祂更合适这个名号的存在了,他有些感慨地想着:惨烈得甚至不像是一个天使之王。


克莱恩一度很好奇这位梦中的存在,他看到过张扬的火焰洒落在一片苍茫的金色里,也看到高背椅上失去生气的、垂下的头颅,生与死的轮转在梦醒后再被脑海回放,于是不动声色被惊艳得更深刻。即便他们产生过一次又一次不算太愉快的交集,他都不得不承认应该没有人会厌恶那张俊美的脸,令人难以忍受的通常都是从恶灵嘴中吐出的话语,而这个问题毫无疑问在对方陷入睡眠时得到了解决。不说话的猎人序列永远要比会说话的猎人序列让人更能接受并且加深好感,红天使尤其如此。


应该讨厌这种人的,好吧,其实高序列的存在不应该用看人的眼光去看待。克莱恩的目光停留在梅迪奇扣在他腕部的手掌上,那双手并没有太多粗糙的茧子,不像平凡的、没有非凡力量的士兵,他们通常拥有一双因为和兵器打多交道后覆上厚茧的手。士兵们选择杀戮有他们的理由,比如守卫他们的国,抑或他们的爱人和孩子,有人为了钱财,有人为了功勋,这些想法都是合乎情理的。但有些死亡的开始没有理由,就比如梅迪奇这样的家伙不介意为战争而战争,神话生物没太多可期冀,祂本身喜欢看见灾难本身的样子,而战争毫无疑问绞死过很多人。

红天使的手上除了血腥好像还是血腥,这也是克莱恩非常明白的一点。但当那只手和自己握紧时,血腥味毕竟没有肆无忌惮地弥散开。于是他沉默,因为他发现自己对红天使相关问题的阈值似乎有点过高:可能是因为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所以无论祂做出什么自己觉得匪夷所思、不符合自己喜好的事情,好像都能符合估计值。毕竟毫无期待,难免讨厌不起来。


睡得熟不能算坏事,不过到现在都没转醒还是很奇怪,诡秘侍者谨慎地又一次查探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非凡能力的影响,那么可以证明红天使只是单纯的在补眠。高序列按照常理来说往往并不需要太多睡眠时间,梅迪奇这种一睡不醒的做法少见得要命,他在把梅迪奇喊醒和等待里选择后者,克莱恩一向不喜欢扰人清梦,而暂时又没什么事要做,所以也不介意浪费一点时间,去观察一下梅迪奇的睡颜。红天使睡得糟糕,却又沉得莫名其妙,口中嘟嘟囔囔着我好疼啊,声音有气无力,像个快病死的人。克莱恩在观望良久后有些按捺不住,他的目光在被握紧的手上停顿了一秒,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上半身微屈着凑过去。梅迪奇?过分关心的语调完全不像在喊醒一个至今立场不明的恶灵。红天使没有醒转,祂只是疲惫地眨了眨眼皮,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又匆匆睡去,好像被拽入了更深层的梦境,祂睡得很不安稳,像是被什么无法接受的事魇住似的。


红天使会梦见什么?克莱恩的视线停在红天使的脸上。

这可能注定无解了,他不会问,就算问了,梅迪奇大概率也不愿意说。不过要回忆起来,他们之间的交集确实是从一个梦境开始。当时的自己还说等有了高序列的实力,再和莎伦小姐联手清除它,给它真正的解脱。

至今记忆犹新。


虽然在自己当时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个恶灵到底有多不甘,若非如此,留下的印记也不至于久弥不散,一点余响也动魄惊心。壁画上干透的血污,断断续续的蜿蜒成血红一片,太多的愤懑与痛苦凝聚在那片遗迹里,祂像是被锁链洞穿身体,囚禁在原地,又因此得以不死不灭。在不见天日的黑暗里被迫与其他两位同为序列一的猎人残念融合的梅迪奇会想什么?两千年没有崩溃,不能崩溃,无法见光,不能见光,这对一个高傲又张扬的天使之王来说,或许真的太难以忍受。梅迪奇并不知道自己的真正死因,而他已经知道第四纪梅迪奇到底因为什么才死去,所以投去的目光中不经意地带上了一丝高高在上的怜悯。对于梅迪奇而言,消散会是解脱吗?大概也不会吧,所幸他已经没有让红天使直接消散的立场。


他正走着神,颈部突然出现的手将他重重往下压去,还没来得及抽身就被堵了个结结实实。红天使的嘴唇永远湿润且温热,远不像祂的言辞那样尖锐到令人皱眉,没怎么抗拒地被顶进齿列,克莱恩下意识愣了片刻,直到柔软的舌头在他的口腔里作乱,又带来一股近乎粘腻的窒息感。上一次因为不自觉地推开被这位调侃了很久,情感世界几乎空白的诡秘侍者闭上眼,尽可能不闪不避地将这个拥吻结束,毫无疑问的是,他只是一个承受者,至今也没有学会主动。


“你梦到了什么?”不想被评价吻技的他决定先声夺人。

“我梦到了我的主。”红天使往后一仰,唇面透明的津液被随手一把抹去,祂依旧在笑,只是笑得有点儿疲惫,“该怎么说呢…还是托你的福。”

克莱恩陷入沉默,他并不知道梅迪奇这句话里有多少嘲讽的意思,抑或是单纯的随口一说,总之感谢的意味相当单薄。所以他再一次出声拯救了即将尴尬下来的局面,他说:我们出去走走吧。

从那个你不太想悉数提起的噩梦里走出来,去小镇散散心。


占卜家序列如今的天使之王,此刻许下的愿望是被天灾毁灭的乌托邦得到暂时的重现。

有着明显黑夜风格的尖顶教堂仍旧静立在这个小镇,有学校的地方一如既往地传出书声,酒馆依旧有着漂亮的女郎。这些秘偶的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吗?从性格,外貌 ,到命运。梅迪奇随口提出的疑问很快就被回答,克莱恩痛快地承认了自己的总工程师身份:一开始都是我的设计。工匠应该具备娴熟的技艺,教师应该拥有丰富的知识。他们的命运也是,为金钱出卖身体的女郎已经开始新的人生,港口三三两两的是交谈着哪家酒馆里的女人最有意思的水手,还在不知疲倦地等待着下一个无意至此的游人。迎面走来的情侣手牵着手,黏黏腻腻得像一对连体人,克莱恩沉思不过五秒,便认为这似乎值得学习,于是他不再讲述记忆中的秘偶们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在下一个五秒他开始和红天使十指紧扣,就如同那对被丝线牵引的有着情侣身份的秘偶。


红天使没有挣扎,甚至还很礼貌地回握了一下。


祂已经知道了第四纪自己缺损的那部分真相,并不作声张地将自己的死亡彻底补足。 克莱恩并没有透露太多,毕竟红天使在那段于祂而言痛苦的岁月里也曾真实地存在过,祂知道班西到底有什么秘密,也知道众神之间的博弈,祂一向是个再聪明不过的阴谋家,只是没有想到造物主的另一部分早早就复活在空想天使的身上,而被自己尊敬的主牺牲掉的是自己。造 物主在死亡的那一刻就已经重生,而曾经距离神位并不遥远的战争之红,在历史齿轮的倾轧却熄灭成死火。第四纪已经彻底被历史淹没,血色会凝固,枯骨化为腐朽,遗迹里看不见过往恢宏的影子。即便如此,梅迪奇也对祂的主依旧执着到令人难以想象。


“这其实很简单啊。”红天使在谈起自己被注定的死亡时几乎能平静开口,没有被作为棋子舍弃的怨恨,甚至没有丝毫不解。“一个祂决定杀死我,另一个祂救不了我。就是这么一回事。”


只是这么一回事。


被毁灭的是躯体,而不死的是信仰。红天使对主的一切都会全盘接受,无论是人性的那部分抑或神性的那部分。疯狂的火焰不崇尚做一位被名曰高尚的殉道者,因为祂和高尚这个词语搭不上任何关系,但愿意为自己的主去死,毫无保留地死去。

即便如此…祂沉默着。不得不说,那句必要的牺牲确实令祂短暂失神过。


“我们该离开这里了。”

打断祂回忆的是克莱恩的声音,声音不大,却也足够吸引一个在无目的走神的人,红天使的目光终于有了焦距。

“哦!时间到了吗。”祂用很低的语调感慨了一声,“奇怪,我竟然没太感觉到。”


于是祂仰起头,看向这个即将崩毁的小镇。祂的目光落得很远,终点只和碎片样的回忆有关,祂在乌托邦的又一次坍圮里想起祂已经很久没有回去的神弃之地,几千年前的梅迪奇还对那里有着诸多挑剔,而此刻门扉禁闭,想回去也不太可能。祂想到两千年的浑浑噩噩,想到自己曾经与神座也是那么接近过,祂没有太难过,只是在不停地回想。祂知道祂的造物主就在那里,还知道暮光会永远眷顾着王庭,而后又记起过去的过去祂会在王庭的聚会结束后和乌洛琉斯一起开始祈祷,光影照在命运天使的脸上,漂亮得就像一幅画卷。祂突然是那么地想回去,尤其是知道真实造 物主和祂失落的神性或许会在不久的将来再融为一体后,祂想见到祂的主,告诉祂的主,别为我的存在劳神费心了,红天使的执着无所谓神性亦或人性的一面,请相信你的剑、相信你的盔甲,这个世界本身就是存在着最纯粹的追随者的。


“…我不是很在意你会做出什么选择。”

其实要说真话还是有点在意,不过克莱恩不觉得他们之间脆弱的关系需要被放在同一个象征着几千年仰慕与执着的天平上被分出高下,那无论对谁都很自取其辱。所以他只是斟酌着给出一个建议,也没准备红天使会在这种境遇下点头。

“只是你现在的状态实在太差了…我想想,你介意收到一个拥抱吗。”


梅迪奇咦了一下,祂那双流露出主人部分情绪的眼睛飞快地眨了眨,视线从克莱恩脚尖踩着的的地面开始上移,又很慢很慢地爬过他的脸颊。克莱恩的脑子在一瞬间嗡了一声,一时只觉得无面人特性都调整不了这种僵硬的尴尬,他几乎想放弃, 但现在好像也不合适掉头就跑,所以他依旧站立着,像一座不会倒下的石像。他开始怀疑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又开始觉得时间最好可以倒退那么几秒,在他自我询问了第十五遍无面人还能脸红吗的时候,他听到对方给出的回应,混合着自己心跳的鼓噪。


红天使说:无所谓,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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