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雪

ヽ`、ヽ``、ヽ`ヽ`、、ヽ `ヽ 、ヽ`🌙`ヽヽ`ヽ、ヽ`ヽ`、ヽ``、ヽ 、`ヽ、``、`、ヽヽ、ヽ`ヽ`、、ヽ `ヽ 、ヽ🚶`、、`ヽ`、`我走在没有饭吃的夜里

【蒙红】间接杀死

极速摸鱼编造有,刚开始的阿蒙无法接受真造

困中摸鱼,有缘再改


 

 

 

这场像送别又不算送别的会面结局无疑是不欢而散。 

 

时天使好像由无穷无尽的恶作剧构成,欺诈者以他人的惊恐与绝望作为充实情感的食粮,唯一性在拥有人的思索能力与体态后得以在这个疯狂世界的巅峰望向芸芸众生,祂生来就在至高处,是被仰望的存在。但显然,没有经过人的阶段,想要模仿那些曾经是人的事物,祂就只能倚仗吞噬情感。在最初,时天使对人这种弱小生物着实兴趣不大。有时候祂甚至会想,他们太脆弱了,在这样脆弱的、被规则束缚的虫豸里,真的能破茧出强大的存在吗? 

 

没有什么能回答祂,成为天使亦或神灵后的家伙大多静默而沉闷,祂们无所谓被发问也不屑说起过往,唯独梅迪奇是彻头彻尾的特例。在祂幼小的时候,红天使会告诉祂什么叫做战争,告诉祂战争之红晋升路上发生过的所有趣事。梅迪奇向来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存在,再平淡无聊的事情从红天使口中说出后都被生动不少。梅迪奇从不介意谈起过往,祂讲述过自己曾有多利落地杀死过空中的巨龙,也不介意时天使因为好奇祂身上伤疤而开始的触碰。 

 

时天使缓缓低下头。在梅迪奇的眼中已经看不到任何过往的影子,屠龙的猎人因为一念之差变成猎物,此刻死气沉沉的身躯就摆在祭祀的高台上,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人类一样。非凡特性析出后的天使确确实实也能算是半个人类吧?祂慢吞吞地想,只觉得讽刺又可笑。天使之王死后的尸体没有僵硬如铁,没有维持神话形态,没有出现异变,只有眉间的旌旗纹路和过往记忆中一样耀眼得让人想要触摸,时天使的指腹划过梅迪奇失去温度的脸庞,是冰冷又柔软的。 

 

梅迪奇死了,但祂高兴不起来。阿蒙横抱起那具不会再回应祂的尸体,将红天使慢慢摆放在高背椅上,祂和梅迪奇相识太久,已然对祂的一切小动作都习以为常,姿势应该怎么样,手应该怎么摆放,祂还原得足够仔细,高背椅上的尸体看上去就像只是睡着。 

 

可我在做什么呢?这好奇怪啊,我不应该这么做,这没有必要。神之子在自我诘问里逐渐找到自己这些行为的怪异之处,便收回准备去整理盔甲的手,祂摊开手掌,目光凝视着苍白指腹片刻,终于意识到曾经的天使之王已经摔下神坛,粉身碎骨,从此以后只剩下时光长河里苟延残喘的影子。那样傲慢、自大的祂被杀死了,而那个间接导致红天使死亡的存在不巧是自己,于是祂什么也没再做,只是下意识扶了扶单片眼镜。 

 

亚利斯塔图铎已经离开这里,应该要感谢红天使的狩猎,拥有唯一性的祂是红祭祀途径尊名的指向,这对其他的序列一是一种极大压制,非凡特性聚合定律以及祂的先手布置让接下来索伦和艾因霍恩的失败顺理成章,接下来的故事将会毫无波折,亚利斯塔已经为成为神做好了准备。一位真神的晋升成功对祂们而言是个好消息,美中不足的是即便成功,亚利斯塔图铎的神志一定并不清醒,这是强行打破序列屏障最温柔的后遗症。疯狂的神灵即将莅临人间,而祂突然觉得一切变得索然无味。倒立的烛台在点亮沉暗黑夜,可宫殿里除却祂没有其他活物,光也相当没有意义。这片即将被所有人遗忘的地下宫殿先前被摆上了太多东西,它们杂七杂八不对称地摆放着,却仍然不显得拥挤。毕竟热闹的死物只能堆叠死寂。 

 

“梅迪奇,你在看着我吗。” 

 

没有得到回应。 

 

在祂的印象里梅迪奇是一个完美的挑衅者。在很久很久前的过去,阿蒙几乎是有些容易被惹恼的,但梅迪奇会服软,祂会在一些过分的尝试结束后适当退让 ,总令人牙痒痒却又无可奈。,时天使觉得梅迪奇是一个幼稚鬼,几千年活得没个天使之王的样子,最常做的事情是边和梅迪奇玩闹得开心,边嫌弃祂是个飘忽不定的麻烦。而现在的红天使只会永远沉默,只是一副精致,细腻,又静止的画。后知后觉的观画人在故事终章终于明了,祂其实并不想看到这样冷冰冰的场景。不应该是这样的,时天使近乎茫然地在心里问道。是有哪里出错了吗,为什么不能为祂的死感到愉悦呢?战争之红毫无疑问背叛了祂的父神,所谓的信仰是那样不堪一击,应该憎恶祂!必须憎恶祂!!祂想方设法地妄图加重自己对梅迪奇的仇恨,很可惜,神之子心底有另一个声音在叫嚣着,叫嚣着祂的努力都是徒劳。 

 

火应该是流动的,可是熄灭了,就在此刻。 

 

神之子的动作在一切尘埃落定后肉眼可见的艰涩下来,这里当然没有占卜家序列,用细线勾缠着属于自己的秘偶——没有什么事物能影阿蒙,除了祂自己。整座大殿里还会呼吸的存在都是阿蒙,阿蒙的本体在发着呆,地上的爬虫在不知疲倦地钻着灰尘,乌鸦数着烛台到底是八十座还是八十一座。祂的脑海里转动的是不知疲倦的齿轮,是最精密绝伦的时钟,分针秒针的影子在滴滴答答游走,遨游在生与死的轮转里将千百年前的昨日具象化。祂想起过去的梅迪奇,事实上祂们曾经共同生活过很多年,那时候的天使之王们还没有背叛。在祂体型还和一个人类小孩差不多大小的时候梅迪奇经常来看祂,这很正常, 红天使甚至还会亲吻祂的脸,在人类的世界里这是很多年长者表达对孩童喜爱的方式,虽然梅迪奇的效仿原因单纯是认为阿蒙足够好玩。 

 

祂和梅迪奇见过很多次,在红天使成为阶下囚后。被逐渐剥离了非凡特性的天使之王开始无法维持清醒,一天有大半的时间都在和疯狂较劲,祂不想让自己成为恶心的,血肉模糊的异类,梅迪奇在跌下高位后的自尊心病态到可怕,祂是最高傲的易碎品。 

 

“主没有陨落…祂没有陨落。” 

 

红天使的精神早已错乱,嘴里总是喃喃自语着什么牺牲和堕落,以及无法化解的仇怨,祂的言辞听起来像个疯子,可当祂说起造物主的时候好像又在愈发清醒,红天使记起祂的主的时候语气永远热烈而诚挚,不得不说,真是一个虔诚的信徒——但祂们的信仰已经有了分岔,所以时天使可以毫不犹豫地争锋相对。祂轻声耳语着,悠闲得像是在和人闲谈,手却扼紧了红天使的咽喉。无法接受现实的神之子似笑非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祂这么问。但祂并没有给梅迪奇回答的权利,梅迪奇的喉结因为窒息而疾速滚动了一下。 

 

再后来的后来,梅迪奇死了。 

 

“你总是任性。” 


这是梅迪奇对祂说的最后一句话。按理说祂们的关系早已降至冰点,从一开始时天使加入了梅迪奇的狩猎祂们就注定要以这样的结局收场,时天使对自己要做什么,能得到什么一向看得分明,显而易见也没有什么好回头。可飞鸟听到濒死者的呓语,千年时光总归不是全然虚情假意,于是神之子忍不住转过身去。祂像一个可笑的舞者,在戏剧即将谢幕的舞台上来来回回,却走不出理所应当走出的步调。为了摆脱这样令人无力的艰涩感,时天使也决定和干扰自己的存在做个和解。时天使用自己的方式和熄灭的火焰道别,祂将红天使摆放在高背椅上,让祂看起来只是睡着,也在无人的黑暗角落偷偷握住过僵冷的指尖。祂已经完成所有认为自己应做的事,所以现在就是离开的时候,祂不停地催促着自己。可是没有用,祂一次又一次停住脚步。 

 

让我再看一眼这个地方。 

 

事实上这里并没有什么值得停留的存在,无论人或事。亚利斯塔图铎即将成为新的执政官,祂没有将所罗门的不对称审美做出任何的变化,这里的一墙一画都让人无比熟悉,熟悉感足以让一个乐衷于追求新奇事物的唯一性产生名为厌恶的情绪。但祂想知道梅迪奇对那个倒吊人的一切想法,那个意味着牺牲和污染的存在出生于父亲死后的土地,被命运之蛇拥戴着,也带走了曾经象征着神明愤怒的红,成为战争天使的新主。 

 

那根本不是我的父亲,你为什么选择祂? 

你在濒死时看到了什么,有没有求救,现在全心全意侍奉的神明有在回应你吗?

最后一刻的你有在怀念吗?你在怀念谁。 

 

祂想问梅迪奇的事情实在太多,有太多的疑惑没有被解答,而这些都随着梅迪奇的死亡成为永久的问号。直到此刻祂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把梅迪奇最后的想法全部偷过来,这样就可以没有那么多疑问,但已经来不及了,时天使擅长创造错误,可是再怎么利用秩序的漏洞,祂也没办法询问一个已死的人。 

 

这无疑让祂有点沮丧。于是祂离开这里,任由背后的宫殿卷入一片厚重的阴影。 

 

它们会成为遗迹,和红天使一起永眠此地。 

 

 


 

神灵或许因为曾经拥有过人性,即便终末时被神性压制住,仍旧留存着一丝可供自欺欺人的悲悯。但生来就具神灵意志的唯一性却绝不会拥有眼泪。只有鲜少出现的梦境说明祂未曾遗忘。 

 祂在梦深处仍能见到不灭的火,火焰在战争之红陨落后的两千年来断断续续燃烧着,有时候火光脆弱得可怜,好像一阵微风就可以熄灭。 

 

但它始终存在着,不死、不朽。 

只有时天使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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